中國官媒的西方記者
2012年1月17日該報(1月12日)以化名羅斯(Andrew Ross)(註:以下姓名皆為化名)的編輯為例說,有的日子他只是"半心半意工作",2010年12月10日獄中的劉曉波被缺席頒發諾貝爾和平獎就是這樣的日子。他說,"那一天在北京官媒工作的西方編輯態度相似,他們在編審文字時只讓它符合正確英文的最低標準。這是經常發生的,只要觀察一下中國媒體的過分民族主義文章就可看出,那些文章的英文幾乎都很糟糕,因為沒有人下功夫修改。比如可以通過半生不熟的標題或者報導中的雙感嘆號看出。"
文章說,像羅斯那樣在中國英文媒體工作的西方記者有數百名。中國從2009年起將對外媒體作為軟實力的一部分大力擴建,起初沒有什麼訓練有素的求職者,由於西方報紙倒閉大量記者失業,官媒的高付酬有了吸引力。
"潤色者"的軟抵抗
該報寫道,"較之中文媒體,英文出版物和電視台的偏見和民族主義明顯少些。許多中國雇員因此以為自己是西方媒體的直接競爭者。這要打折扣。為新華社工作的加拿大人凱勒(Jason Keller)說:'他們都想像半島電視台(Al Dschazira)那樣一舉成名,但這注定會失敗。他們受困於一個矛盾:想要讓人信服,自己卻受到控制。"
該報說,有的西方人覺得從事於受操控的媒體無妨。"其他人則試圖用微妙手段瞞過審查。《中國日報》的布拉德肖(Claire Bradshaw)說,'中國人不懂反話。'比如她在2011年9月加的標題是,美國宣佈報導佔領華爾街的'媒體禁區',這個來自專制語匯的概念給該報帶來嘲諷。
"由於不可能就內容進行爭論,有些西方人就另闢戰場爭取獲得自我價值感。菲舍爾(Tim Fisher)幾乎憤怒地說:'我常常因為語法和他們爭論,因為他們自認為懂得更多。'他在語言上做過的改動,常常又被改回來。這位已經離開《環球時報》的美國人問道:'這是侮辱,究竟要我在那幹嘛?'這些'潤色者'流動性很大,《北京周報》的雇員斯圖爾特(Brian Steward)估計,平均逗留11個月。
"中方也寧願短期使用外國人。有個不明說的規定,每個西方記者只聘用2、3年,最多5年。斯圖爾特說,'這樣能不讓他們有太多的影響。'"
中國同事迴避接觸
該報還寫道:"大多數中國編輯迴避接觸西方同事,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。英國人布拉德肖說:'我單獨吃飯沒有問題,但是與200人同處一屋,沒人願意坐你旁邊,感覺不好。'儘管如此,她也悄悄上網交談。
報導指出,"……中國的對外媒體想要改善與西方的交往,但在自己的編輯部裡就已經失敗了。
"起初許多人以為,中國的國際媒體攻勢會從內部改革這個制度。美國人菲舍爾在2009年4月《環球時報》創辦時加盟,他說:'我當時真的很振奮。'聘請時向他許過媒體會更開放的大願,他以為可以自己確定題目、建議規格、培訓當地同事,然而他的任務卻是修改糟糕的英文。現在他只能以自己的履歷多了一行而聊以自慰。……"
編譯:林泉
責編:邱璧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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