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名醫治不好…警跳海救人雙腿發黑 屢被指「妨礙抓交替」

這兩年每到農曆7月，台南玉井警分局退休派出所長楊文誥遇到的「鬼故事」會成為一些退休、資深員警聊天話題。楊文誥表示，老同事說他下水救人「遇到水鬼」，雙腳才會發黑；但自己不怪力亂神，認為當時無法解釋的感受講出來被穿鑿附會，雙腳發黑也被乩童說成是「因果病」。

楊文誥1980年時跳進海裡搶救落水轎車一家四口，當選全國好人好事代表，聯合報也曾報導；健康卻每況愈下，後來雙腳更開始「發黑」，前後10多個名醫診斷不同卻都治不好。提前退休當平交道保全，2022年搶救車禍傷患又「看到人影」，接著兩天莫名其妙出車禍。他最近問神、廟裡乩童告訴他「因果病」。

台中教育大學副教授林茂賢專研民族學與台灣歷史文化，他表示，台灣漁民習俗遇到水流屍都要撈起來，但早年發現載浮載沉的溺水者，很多會丟浮筒讓溺水者自行離水逃生，卻不會跳水救人，就是怕遇到所謂的「水鬼、抓交替」。

林茂賢說，「抓交替」說法自古即有，這種口耳相傳的民間習俗說法，是以恐嚇手段提醒遠離危險，樹立再多「水深危險」的告示，還不如散播「有鬼」說法，能夠讓許多人尤其是年輕孩童遠離深水危險區域。

楊文誥因為家境清苦，投入警界希望改善家庭經濟。警校畢業分發宜蘭礁溪梗枋派出所。1980年颱風過境前他和主管巡邏漁港堤防，看見一輛轎車被大浪捲進海裡。

老同事說，當時楊文誥仗著年輕氣盛，把槍和皮鞋交給主管，縱身跳進洶湧海裡，奮力擊破車窗，想拖出車內的人，卻感覺雙腳被一股力量拉住，像要把他和落海者一起往下拖。不過楊文誥稱，自己相信科學，當時根本不會想到是所謂漁民口中的「水鬼」，硬是拖著一名男子上岸。

接著楊文誥再次衝入海中救人，但下水時「全身像被電擊抽搐，幾乎無法動彈」。幸好當地漁民也發現，紛紛冒險下海，合力救起一家四口，四人僅受輕傷；他卻便肋骨骨折、多處擦挫傷，「當時顧不了怕，只想救人。」

楊文誥後來才知道，他救了某公會理事長全家。理事長送上3萬元紅包感謝，40多年前的3萬元不是小數目，他將錢全數捐給慈善團體。他因這段英勇事蹟被提報全國「好人好事代表」。此後歷任小隊長、副所長、所長，卻也因長期操勞與舊疾纏身，健康每況愈下。

他選擇提前退休，投入社區服務，打掃公園，幫忙宗教團體。直到年金改革退休金打折的生活越來越艱難，被迫再度就業，轉任鐵路平交道保全。

2022年3月4日晚楊文誥在台南新市平交道，一輛重機硬闖遭列車撞上。駕駛、乘客都受傷但幸運逃過一劫，混亂中楊文誥要上前幫忙，突然看到一「灰色人影」站在兩人中間。

他還「聽到」灰影低聲對他說：「這兩個不是我要抓的。」說完瞬間消失。他腳一軟，幾乎跌倒。事後連2次車禍第一次是在家門前要開車時，未注意後方來車，開車門把後方機車絆倒在地賠了5萬元。接著騎車時被後方機車追撞倒地受傷。

因為先後在台南、台北等醫學中心的皮膚科、血管科名醫做了各種檢查，到最後都沒有辦法治好。楊文誥最近問了某「天公廟」，駐廟乩童告訴他雙腳發黑一直沒辦法好是因為「得了因果病」，只能不斷做善事消業障。

林茂賢指出，人命關天，無論如何「救人一定是對的」。如果認為自己遇到了「抓交替」，或者科學沒辦法解釋的現象、正規醫療沒辦法治好的病，他的建議是，不妨尋求宗教方式幫助處理，「找自己相信的宗教、自己相信的神」，也許會有比較好的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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